梦见妈妈

午睡时,我设了12点50的闹铃。闹铃响起后,我睁开眼睛,却又放任自己懒散地多睡十分钟。可就在这短短的十分钟里,我做了一个漫长而模糊的梦。

梦的最后,我坐在电脑前,熟悉的场景却透着一股不真实的朦胧感。妈妈带着侄子走过来,脸上是我记忆里熟悉又陌生的表情。她问我:“要不要带东西给你?”

“带什么?”我随口应着。
她的脸突然变得夸张起来,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说道:“哇,那种很辣的粉,很辣很辣的!”

我伸手去触碰她的手,发现指尖触到的皮肤比我记忆中更加粗糙,皱纹也深了一些,像是时光在她身上又多刻下了一道道痕迹。我愣了一下,忽然很想伸出双手抱住她,可却发现身体像被钉住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她,用那夸张的表情一遍又一遍地描述那种“很辣很辣的粉”。

梦的气氛明明轻松,却在醒来后让我喘不过气来。那些细节——她手上的皱纹,她夸张的表情——像一根刺,扎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我不禁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选择自杀,她会伤心吗?那个在梦里带着笑意问我要不要带东西的妈妈,会因为我的离去而崩溃吗?

抑郁症只能藏在心里

十四年前,她是你的大学同学,那个陪你走过青春年少的朋友。一起走过校园的长廊,分开后又在不同的城市里读研,后来她回到了你的城市,命运似乎在无声地编织你们之间的联系。你以为,这样的关系应该是深厚而牢固的,就像一座跨越时光的桥,可以承载所有心事的重量。

你告诉她你的抑郁症,她说她理解。于是,你一次次把自己的焦虑、痛苦、那些难以启齿的心情交付给她,像递出被撕开的信封,以为她会小心翼翼地拆阅,给予回应。可是某天,她的话冷冷地落下,语调里藏着的锋芒刺痛了你。那些无心却难听的话语,像一阵冷风,从缝隙里直灌进你的骨髓。

你愣住了,突然明白言语是如何变成利器,而你却是递上武器的人。你开始后悔,也开始害怕,觉得是自己错了,说得太多,想得太多,依赖得太多。从今天起,你告诉自己,所有的话都该藏在心里。

那些秘密,像湖底的沉石,静默得无人可触。或许这样更好,起码再也不会有锋利的语言劈开它们。与其期待被理解,不如将心事裹紧在沉默中,安静、无声,成为谁都无法伤害的存在。

一个谎言需要更多谎言去弥补

我们每两周有一个和领导的一对一谈话,主要是说最近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不顺心的,有什么没做好的,是不是需要帮助之类的。
我最近这几次都和他说我睡不着,靠着安眠药。不过我有去爬山,把自己搞累,说不定就能睡好觉。
我说我周末去爬了两次山,一上一下X2次。他表示很震惊问我你爬了多久,我说4个多小时吧。他当时觉得挺不可思意的。
因为4个小时真的走不完,我也不记得走了多久,反正两次走完天都黑透了。
我后来回来查了一下那山上线一般要90分钟,下山70分钟,这就160分钟,还有一条路上去80分钟下来70分钟的这就150分钟。
总共310分钟,4个小时是240分钟,这不都要5个小时了,再加上第二次之前应该要休息吧。这也太扯了。
我们周会会轮着说自己最近都干什么去了,我到时一定要说个谎。
我就说,第一轮的时候花了2个半小时,然后就到中午了,要去吃饭补充体力。下午继续爬别的路,这条路2小时20分左右吧。
这样每个少说一点就能够4个小时的范围了,还加了个中途休息时间,应该是比较合理的剧情。

然后今天上线项目的时候我的Git合并起冲突,我一看也没什么大事就自己解决了改成了我觉得应该的样子。
后来他审核代码的时候问我这不一样的是为什么,你改了吗?
我硬要说,没有改吧,应该没有改啊。就是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改了又怎样,就是不想承认。
后来又觉得这样说谎不行,下一次一对对谈话的时候我就说…“不知道是安眠药还是失眠的关系,最近记忆力变得好差!”

真的希望自己不要再撒谎了!

连做梦都在看心理医生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的药用完了,只能去看医生。昏黄的灯光下,诊室像是被无形的寒流冻结,一切都显得沉默又迟缓。我坐在医生对面,手中紧攥着药瓶,里头仅剩一粒。我犹豫着,仿佛那最后一颗药就是我和崩溃之间的唯一屏障。最终,我还是吃掉了它,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绝望。

就在那一刻,疼痛忽然像深埋的暗流决堤,横冲直撞地淹没了我的胸口。无声的窒息,像失控的风暴般席卷而来。我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她面前哭了出来,泪水毫无章法地坠落,像撕裂夜空的雨线。

医生是个温柔的女人。她没有惊讶,也没有责备,只是轻轻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慰,“It’s OK, It’s OK…”她的声音像穿过迷雾的月光,有一种不真实的暖意,却让我更加难以自持。我想回应,却发觉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只剩下无声的呜咽和破碎的呼吸。

然后,梦醒了。枕巾的一角沁湿成深色的印记,像夜里的伤口,没有愈合的痕迹。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微弱的光影发呆,试图回忆她的模样,却发现那些细节正逐渐从我的记忆中剥落,只剩下那句”It’s OK”,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回荡,仿佛梦境的余温,抚慰着我醒后依然疼痛的灵魂。

被失眠折磨得体无完肤

午夜时分,我吞下一颗右佐匹克隆,2mg,却依然毫无睡意。眼前的黑暗仿佛无限延展,吞噬着所有关于安眠的可能性。我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一种药,可以治愈我的失眠,或者说,治愈我。

医生早就警告过我,不要过量服用安眠药。那张平静又不耐烦的脸出现在脑海里,他曾说:“这药最大剂量是3mg,你要是吃两颗就到4mg了知道吗?自己注意点。”我点点头,像个心怀叛逆却无处发泄的孩子。

我在手机上搜索了一句“右佐匹克隆过量会死吗?”翻到一则故事,说有人吃了20粒,昏迷三天,被室友送进医院。我握着手里仅剩的20粒,指尖微微发颤,却最终没敢越过那条线。别人的命运还有室友做最后的接力,而我呢?如果真的吃下这20粒,或许三个月后才会有人敲开我的房门,发现腐烂的气息早已在空气中肆虐成一场无声的哀歌。看来,我的求死之心,也没那么坚定。

今晚,我选择听话,没有再多吃一颗右佐匹克隆。可是,身体却给了另一种提醒,肚子突然剧烈地疼起来。我捂着腹部,踉跄着去了卫生间,在那片狭小的空间里刷开了一段视频,是周深的《相思》。开头的秦淮景刺破了某种潜藏在胸腔里的东西,像一根细针,缓慢却无情地刺入心脏,然后开始向外渗血。

旋律在耳边缭绕,歌词无声地敲击着内心某个隐秘的角落。我不知道是哪句触动了我,也许是整首歌都像一只无形的手,把悲伤和无奈揉成一团,正中我当下的情绪。我哭了,第一次哭得这样肆无忌惮,泪水仿佛积压了太久,像决堤的洪水,无法停歇。循环了五遍,我的眼泪也没有停止。

原以为哭出来会好一些,哪怕轻松一点点也好,但没有。发泄后的空洞反而愈发清晰,像一个深渊,无论我怎么试图填满,它都依旧幽深而漆黑。我从药盒里又摸出了两粒劳拉西泮,吞下去的时候手指还有些发抖。

写下这篇文章时,眼泪已经停了,可情绪还悬浮在某种无法形容的边缘,像一根拉到极致的弦,时刻可能崩断。我不断吸着鼻子,却依旧感觉有什么东西卡在胸口,说不出口,也放不下。

就这样吧,今晚似乎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从想运动到买相机的因果关系

从今年五月开始,我为了七月中旬的体检,决心开始运动。想着哪怕能减掉一点也是好的,至少面对体检报告时不会显得过分狼狈。

可惜,久未运动的身体根本跑不起来,连迈开步子的力气都像被掏空。我只好从一小时的快走开始,保持心率在有氧区间,安慰自己,这也算是个开始吧。

然而,“开始”总是伴随着无尽的铺垫——首先是装备。

我为这段旅程购入了一块华为GT3手表,附赠的Scale3体脂称让我觉得颇有仪式感。每天快走5公里,看着手表上记录的步数和消耗的热量,似乎找到了一点点运动的乐趣。可是一个小时的步行实在难熬,耳边的风声和脚步声不断地提醒我,时间还远远没有过去。

为了让这段时间变得不那么无聊,我购入了Beats Fit Pro。戴上耳机,世界仿佛安静了许多,脚下的步伐也似乎轻快了一些。但没过几天,脚底传来的隐隐作痛又让我意识到:装备升级远未结束。

一双舒适的运动鞋,似乎是解决脚疼的唯一办法。于是,我迫不及待地买了一双Adidas Adizero。换上它的第二天,我居然走了整整10公里,燃烧了1000卡路里。内心的成就感让我暂时忽略了这一路上愈发高昂的“代价”。

耳机的故事从这里开始失控。我在NGA翻看帖子,看到网友对Beats Fit Pro的评价不算理想,于是又买了索尼WF-1000XM4。为了规避手机可能突然响起的报警声,我决定入手一台播放器,索尼的NW-A106成了我的“新宠”。然而这小小的播放器带着安卓系统,耗电还飞快,体验感堪称“灾难”。

接下来的几周,我的耳机“家族”迅速扩展:索尼的头戴WH-1000XM5、BOSE的QC45、Bang & Olufsen的Beoplay EX……甚至睡觉时不舒服的入耳式耳机也让我又安排了一副苹果AirPods 3代。

耳机还未消停,手机又成了下一个消费的深渊。我因运动时拿Pixel4a拍出的照片不够满意,最终买下了索尼Xperia PRO-I。它屏幕的惊艳让我彻底陷入“索尼大法好”的迷思。

到了七月,我终于因为这场“装备拉满”的运动减掉了6公斤。可减重的喜悦没持续多久,欲望便再次涌起。PRO-I的相机虽然优秀,但在全画幅相机面前还是不够看。几经纠结,我选择了索尼A7M4。

搭配一支腾龙35mm F2.8镜头,我第一次感受到摄影的魅力。那天,我爬山拍了一些照片,还用Lightroom调出了一张“自我感觉良好”的作品。可我社恐的性格却让我每次外出拍照时都感到窒息,尤其在人多的地方拿出相机的那一刻,内心的尴尬几乎让我想立刻逃跑。

这三个月,我像一场永无止境的消费狂潮中的小木舟,漂流在耳机、手机和相机的浪潮间。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而这个星期,我甚至一天运动都没做。耳机和相机堆满了房间,原本的初衷仿佛成了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我开始思考,或许该卖掉一些耳机,只留下最实用的苹果AirPods和索尼的两副,回血4000元。可内心的欲望依然挥之不去,我偶尔还会翻看富士X100V的评测视频,心痒难耐。更别提索尼新出的16-35mm电动变焦镜头,年末的奖金或许又会成它的囊中物。

运动的初衷在这场消费中渐行渐远,可我也无法否认,装备带来的短暂愉悦让我忘却了一些生活的疲惫。我不知道这份热情还能坚持多久,但希望在年末的某一天,当我拿着新镜头拍下第一张满意的照片时,能对自己说一声:这一切,至少不算完全徒劳。

换药之后痛苦加剧

以前医生给我开的安眠药已经无法让我入睡了。
每月一次的问诊结束之后医生说要不换另一种吧。右佐匹克隆。
我不知道是不是安眠药吃多了会有耐药性,总之这个药不仅没有睡意,还会一天让嘴里有苦味TOT
呜呜呜为什么这么善良的我要受这种苦…

终于在大半夜安静了下来

现在已经是早上四点半了,再过半小时天就要亮了。我吃了两粒1mg的劳拉西泮,心情终于稍稍平静下来,像是一片被强风掀翻后归于平静的海面,只不过涟漪还在。

仔细想想为什么心态会突然爆炸?直接原因是下班前我想和上司确认明天的工作安排,但他已经走了,而且明天他也不在。我只能去找另一个更高层的上司接任务。光是想象那场对话,我就觉得胸口发闷。

我一直以来最讨厌和人交流,而疫情的两年时间更是将这种抗拒推向了极端。那段日子里,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不仅身体变得虚弱,连语言表达都出了问题。似乎进入了一个封闭的循环:不喜欢交流,正好不必交流;不交流,就渐渐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更不愿开口;最终,连和上司沟通工作都成了一种心理负担。想到明天可能会说得不好,或者接到一项复杂难做的任务,我的情绪就像拧紧的发条,时刻可能崩裂。好在手头还有四粒劳拉西泮,希望不会因为情绪失控而一天全吃光。

记得刚工作那会儿,医生给我开的米氮平。我有一次因为下班后几近崩溃,一口气吃了五粒。后劲来得猝不及防,我在地铁上直接睡过去,感觉不对劲时勉强下车订了酒店。那种半闭着眼睛寻找酒店的过程,我至今记忆犹新。到房间后,我整个人直接倒下去,睡了将近十二个小时。现在想来,那或许是一种自残的方式,用药物强行和自己的情绪对抗,甚至是不惜伤害自己也要换取片刻的平静。今晚的劳拉西泮,医生明明叮嘱过每次最多一粒,但我还是吃了两粒。不听劝的自己,让人无奈。

真心希望那个一口气吃完一板12粒的时刻永远不要到来。药物自杀听说会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那也未免太过狼狈了。

下班时,同事随口一句“五一假期已经开始了”,也许是压垮我心态的另一根稻草。他的轻松和我的紧绷形成鲜明对比,让我更加无法平衡情绪。还有,我妈今晚打了电话,这也成为我心态崩溃的催化剂之一。

她最近总给我发一些在今日头条上看到的文章,让我感到厌烦。我昨天没有回复她的消息,今天她问我“还好吗?没什么事吧?”我敷衍回了两句,结果晚上她还是打来了电话。我一听见她的来电,内心就立刻升起一种抵触。她总爱聊那些老话题,比如结婚或者什么时候回家发展,这些话题每次都能让我情绪崩溃。为了减少接到她电话的概率,我撒了个谎,说公司为了错开早晚高峰,让我们八点睡觉、四五点起床,六点上班,下午三四点下班。她一般有空也是晚上七八点之后,所以听到我的“作息时间”后,就不会再打电话打扰我了。

可能是这几天我总不回她消息,她担心我出事,今晚八点半还是打来了微信电话。接起来的时候,我强装着一副刚醒的声音问她怎么总在我睡觉的时候打电话。她确认我没事后,就让我继续睡觉了。我本来想抱怨一句“疫情两年了,我都说了两年八点睡觉了”,但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换位思考,我也不喜欢听这种话。

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再也听不到妈妈的声音,我会不会后悔当年没有好好和她聊这些“老话题”。大概会吧,但现在的我,还是无法让自己平心静气地面对这些对话。

写到这里,劳拉西泮的药效已经上来了,我开始觉得四肢无力,连打字都需要鼓起力气。但一想到明天的事,我还是会心悸,甚至想再补一粒。希望明天还剩下的三粒药,能让我撑下去。不强求心情会好转多少,只求别跳楼就好。

为下个周末祈祷

因为上个月加班太多了,所有这个周末难得的拿到了调休,从周五一直三连休。
但是想想这个周末好像什么也没做,三天全在打游戏,一晃就没了。
虽然下个周末也是可以从周五开始休息,就是不知道周六是不是又要加班,只能默默祈祷老妖婆部长不要再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