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假期结束后的第一个工作周

假期结束后,日子像是被泡在冷水里的棉花,沉闷而绵长,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

早晨总是在闹钟的刺耳声中勉强醒来,快到九点时匆匆爬起,随手登录公司电脑,屏幕亮起的那一瞬,像是一种无声的仪式,却无法带来任何改变。之后,我又钻回被窝,任由时间从指缝间滑过。十点半的早会成了另一种闹钟,把我从半梦半醒间扯回现实。屏幕那端的人声来来去去,像窗外刮过的风,我听着,却没有真正听见。

早会结束,房间重新归于寂静。这样的沉默让人窒息,却也令人依赖。我继续睡到下午,醒来时阳光已经在窗帘的缝隙里被斜斜切成冷淡的光线。机械地处理几条消息,像完成一场不痛不痒的交易,整个人像个空壳,被任务驱使,却没有灵魂的回应。

下班时间是唯一可以等待的数字。掐点登出时,恍惚有种被放生的错觉,但随之而来的夜晚依然是死水般的平静。八点吃药的仪式感,苦涩的药片在舌尖化开的瞬间,让生活显得更加真实了一点,却也更加无力。剩下的时间里,我靠手机刷短视频勉强打发过去,屏幕的光忽明忽暗,映在天花板上,像某种空洞的隐喻。

就这样,一周过去了。每一天都像被无形的水流冲刷得毫无棱角,时间的脚步平缓到让我忘记自己在生活,或许也只是一个不知疲倦的梦境,在命运的虚空里漂流。

年末的告别,一场未醒的假期

九连休像是一个微微闪光的气泡,一眨眼便消失在时间深不可测的河流里,只留下些许虚幻的余韵。安眠药的苦涩还徘徊在舌尖,那种味道像陈旧的铁锈,盘踞着不肯散去。我知道自己应该睡了,明天会有新的项目,新的会议,新的眼神,像一场冷冽的风暴正在远方蓄势待发。

我祈求组长能够多一些宽容,组员别太挑剔,但心底深处却像是悬着一块巨石,摇摇欲坠。我根本没有准备好面对那些明亮刺眼的会议室、急促翻动的资料,还有那些令人猝不及防的问题,它们像从黑暗里伸出的触须,冷漠地缠绕住我的神经。

现在的我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胸口,连呼吸都变得迟缓而沉重。我努力去分辨这种感觉究竟是害怕,还是对假期结束的惋惜,可答案始终模糊不清。窗外的风像是某种无形的嘲弄,用尖锐的呼啸击打着窗框,声音在耳膜深处扩散开来,逼得人更烦躁。明天的太阳会如约升起,可它的光线于我而言不过是昨日的重演,平淡且无力。我多么想藏匿在某个不被发现的角落,任由世界在时间的洪流里翻滚,而我,独自停驻。

但我知道,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顿。哪怕我多么渴望按下暂停键,裹紧被子将一切阻挡在外,明天还是会穿透黑夜的缝隙,准时降临。我只能在无奈中祈求它不要太过折磨,像在冰冷的大雨里等待一束稍纵即逝的温暖,哪怕短暂得像一场错觉。

暮霭深息,孤影难逃

元旦前夕,一个亲戚发来消息。她总是以某种令人不安的好奇心刺探他人的生活,每次开口都仿佛带着审讯的锋芒。短短几个字如同一根无形的针,扎进我的神经:“放假回家吗?”
屏幕的冷光在指尖闪烁,我用最敷衍的语气回了句:“不回。”这话如同投进深井的石子,本该沉没不响,却引来她接踵而至的提问:“有女朋友吗?有的话带回来看看啊。”
我几乎能想象她脸上的神色,满足而自得,仿佛窥见别人的秘密是一种胜利。我停顿片刻,敲下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言:“我已经结婚了。”本以为这句突兀的回答足以终结对话,谁料她竟兴奋地告诉了我妈。
消息如漩涡般涌来,母亲的询问带着某种冷冰冰的压力:“结婚了?真的吗?”我深吸一口气,飞快地回复:“假的。以后她再问,就说我已经结婚了,别再来烦我。”
空气在屏幕另一端停滞了几秒,接着传来母亲如刀锋般尖锐的信息:“这种事怎么能一直瞒下去?我也希望你能结婚生子,断掉你所有的同性恋,这事没得商量。”
胸口像被巨石压住,窒息感一瞬间涌上来。我用力平复心情,指尖飞快地敲下最后一句:“我没有在和你商量。我正在准备年末休息,不想吵架,关微信了。”关上通知的那一刻,喧嚣被隔绝在屏幕之外,而那份沉重却依旧压在心头,挥之不去。从那以后,我再没主动联系她。

昨夜的梦如一场浸透血锈的潮汐,幽暗而炽烈。黄昏的天幕被扯裂成细碎的帛片,每一道裂痕中渗出温吞的殷红,宛如流淌不尽的伤口。空气沉滞如凝固的琥珀,散发着陈腐而黏稠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吞下一枚钝刀,痛楚在胸腔深处绵延。
我伫立在大学时的宿舍楼前,那座建筑像被遗弃在时光褪色的角落,沦为无声风暴中的孤岛。墙壁上布满深深浅浅的裂痕,像是时光的利爪肆意撕扯过的痕迹,苔藓与斑驳的灰色石块交织出一种死寂的美感。风从裂隙中呼啸而过,发出低沉的呜咽。
母亲的身影漂浮在灰雾之中,如一道苍白的剪影。她的眼神穿透这片冷寂的废墟,仿佛凝视着某种不可言喻的虚无与执念。那目光无声,却如钝器重击我的胸膛,留下沉重而压抑的回响。
我低头望向手中一张揉皱的字条,字迹歪斜,带着被泪水浸染的痕迹:“给我安排冥婚吧,我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字迹像刀锋刻进纸张,每一笔都显得仓促而绝望,仿佛耗尽了生命的最后余韵。
我将字条轻轻放在地上,转身迈入宿舍楼。台阶延展得幽深而空旷,每一步都像踩在失落的时光残骸上。楼道中残存的光线宛如垂死的烛焰,微弱却不肯熄灭,映照出尘埃漫舞的弧线。脚步的回音低沉而冗长,仿佛来自遥远的宿命之河。
楼顶的风如同一柄解剖刀,将我的意识剖开,让每一寸神经都暴露在彻骨的寒冷中。黄昏的光芒沉郁得如同腐败的金箔,被风吹散成碎屑,洒落在这片暗淡的大地。天空与地平线之间拉扯出的界限微弱得如游丝,仿佛随时会被骤然扯断。
校园的轮廓化为一幅晦暗的画卷,笔触混乱而模糊,仿佛被无数次潮汐冲刷后的残骸。大地的裂缝无声地张开,像沉眠的巨兽露出森冷的利齿,等待着吞噬一切抗拒的生命。
当我纵身跃下,风的呼啸仿佛化作来自深渊的咏叹,将我的躯体包裹在无垠的虚空中。坠落的瞬间像是一场漫长的消融,时间被拉伸得无穷无尽,每一秒都像一根扼住灵魂的绳索,绞紧着生命的每一丝挣扎。光芒破裂成无数晶莹的碎片,每一片都如冰刃刺入肌肤;而黑暗则如潮水般涌来,将我完全吞没。

醒来后,我盯着天花板,四周是一片无法驱散的沉寂。我的脑海空空如也,却又满溢着难以言喻的疲惫。2月份,我要坐飞机回国。最近关于飞机失事的新闻层出不穷,想到这里,我竟感到一丝诡谲的期待。
我还记得30岁前曾许下一个愿望:再活两三年就够了。年纪越长,这愿望便越像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攥在心底深处。
有时候,我真的厌恶我的母亲。她明明知道我的取向,却总是以所谓的脸面为借口逼迫我去结婚。如果真有一场意外能让我解脱,她或许还能顺了她的心愿,为我安排一场冥婚,彻底了却她的执念。

一些年少时的记忆片段

有时候脑子里会突然闪过年少时期的记忆片段,或自责,或伤心
这篇就专门把这些零散的片段汇聚在一起,算是对前半生一些刻入脑髓的记忆再经历一次

小时候妈妈抱着我去散步,前面有一家游戏厅,我吵着要进去,但是妈妈不让。我就用力扯了妈妈的大辫子。

小时候在人民医院打屁股针,我又吵又闹,我记得当时小小的,应该是被针疼了。那时候被妈妈抱着,一边跟我说“哦妈妈抱抱抱 妈妈抱抱抱…”

有一段画面很诡异的记忆。好像是还没有会走路的时候。我被放在荣花老家的某个房子的桌子上,肚子上涂满了黑色膏状物,上面还盖着一片荷叶。

上保育院的时候,第一次被教怎么看时间,下课的第一时间我就兴奋地和来接我放学的妈妈炫耀自己会看手表了。我拉着她的手说,现在是11点10分。

有一次保育院妈妈送我去上学,突然从后面用草帽打了一下我的头。

学前班还是一年级的时候考了语文数学双科98。得了三本练习册作为奖励。回到家妈妈把它们用力甩地上,滑到了冰箱底下。

有一次我把房间门锁了,到阳台去玩。结果自己够不到阳台的门把手。爸爸从小龙哥哥家的阳台爬中间的窗口过来救我。

有天中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记得了),我被赶出了家门。我在一楼和二楼的中间的平台抱着书包一直在哭。

是不是要开始准备遗书了

傍晚的天色一点点沉下去,像一张被泼了水的旧画布,阴郁又无声。就在这样的时刻,我突然很认真地想起了死亡这件事,像是一块蒙尘的镜子被谁不经意擦亮了,透出一种无法躲避的冷意。我在脑海里盘算遗书的样子,像规划一场再没有回程的旅途,继承人该是谁,电子遗产又要如何妥帖地安排。每一点细碎的念头都显得逼仄却清晰。

或许就从今天开始吧,哪怕只是每天写下一点,无所谓逻辑,无所谓章法,但总该有个开头。那种被遗忘的恐惧时刻逼仄着我,就像深夜的浪潮一点点吞没沙滩,总得留下一点痕迹,证明我来过。于是我突然想到,这个博客,会不会就是我的“证明”?

可是,当意识到这些文字有一天会成为他人眼中的遗物,或许是朋友的,或许是陌生人的,甚至可能只是冰冷的服务器上的一串数据时,我却开始感到局促。将那些本该毫无顾忌的私人情绪,毫无遮掩地袒露在这样一个地方,真的合适吗?我甚至有点害怕,害怕自己写下的一切,会变成某种被窥探的标本。

可即便如此,我依然无法停下这种冲动。也许,我们的生命不过是一场随时可能熄灭的焰火,但总得留下点光亮,哪怕只是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也想要有人知道,我曾经来过这里,写下了这些字。

时光飞逝的一星期

上个星期过得真快啊。可能是因为我在家上班都没怎么做事,一直在玩游戏的缘故吧。
周末给林尼刷到小毕业圣遗物是最开心的事情。大毕业要300爆伤,但是我应该不会在猎人本再花体力了。我的雷电将军还没有小毕业呢。
不知道这个月能不能给它刷到好点的圣遗物呢。

这是林尼的面板,因为有2命所以常驻爆击爆伤是101/268,还不错吧,嘿嘿,再也不用坐牢猎人本了。

拿到了KFC和原神联动的翅膀

今天去了KFC买到了原神的联动翅膀。真的很配林尼。不过我更想官方能出联动那样的林尼支肤,现在的黑丝小男孩真是审美不来。
用林尼的原因是因为契合自己的操作比较好用而已,就是心里面会有点抵触他的穿着。
放个游戏内截图和KFC联动道具图

梦魇快要结束

加入这家公司已经快满三年,日子像被浓雾裹住一般漫长又沉闷。跟着一个性情多变、时而冷漠时而苛刻的领导,我始终佩服自己的耐力,像磨损到只剩光滑边缘的石头,硬生生熬过了这些日子。
项目的尾声就在眼前,距离结束不过半个月,而手头的任务也早已归零。他们再没交付新工作,我便索性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偶尔帮帮同事解决一些他们无从下手的难题。这种看似悠闲的日子却透着一种被抛弃的虚无感,像是船只即将靠岸却早早被解下了缆绳。
只剩下半个月了,我对自己低声说,再坚持一下,或许下一个领导能少一些神经质,多一些温暖。

正在进行慢性死亡

每次与上司进行1on1,我都会提到自己最近睡不着,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甚至提及安眠药让我整个人迟钝得像被蒙住了一层雾。他起初表现得颇为紧张,特意安排了两位公司的医生来给我做检查,但渐渐地,他似乎已经对此麻木了。现在,即使我每天加班到晚上十点,他也不会再来提醒我离开。或许,在紧张的工期面前,他宁愿让我透支自己的健康,也要撑着项目的进度。

组里有个文质彬彬的男生,平日里不温不火,但有一次开会时,他忘记关闭麦克风,似乎是在骂我。那一瞬间,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凝固了,仿佛时间都暂停了片刻。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无心之失,还是积攒已久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出口。下次见面时,他会不会尴尬到想找个树洞躲起来?还是一切如常,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明天又到了两周一次的1on1,我却不知道还能跟上司说什么。身体的不适已经被反复提及,从最初的关切,到现在的习以为常,我已经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那种淡漠的耐心。可我的身体却在以一种无法忽视的方式警告我:日复一日的疲惫,像是滴水穿石,逐渐摧毁我的生机。如今,我连爬三层楼都觉得气喘吁吁,仿佛每一步都在加速通往某种无可避免的终结。

这场慢性死亡并没有剧烈的疼痛,只是无声地剥夺着我的活力。日复一日,我好像被困在一间不透气的房间里,氧气在一点一点被抽走,而我却无力挣扎。

艾司西酞普兰

自从买了相机,我便像被拴在一根看不见的线上的风筝,总想逃离日复一日的沉闷与麻木。过去的周末,我总是蜷缩在家里,沉溺于游戏那虚拟又暂时的胜利中,对窗外的天气毫不关心。而如今,天光云影的一点变化都能牵动我的心,让我开始关注起每个即将到来的周末。

十一月之前,我的足迹仅限于家附近的山坡。爬山,拍照,学习摄影后期——一切似乎都按部就班,甚至让我感到一丝难得的规律感。然而红叶季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我开始向远方进发。两次出行,第二次甚至订了旅馆,在陌生的地方停留了两夜。

第二次的旅途中,我一度感到愉悦,仿佛生命中隐藏的缝隙透进了一点光。可就在返程的前一晚,当我躺在旅馆的床上,那种令人窒息的无望却突然汹涌而至。想到回去之后还要面对那神经质的领导,还有一成不变的工作,生活的希望如同坍塌的堤坝,彻底溃散。那一夜,崩溃将我吞噬,我疯狂地在网上搜索附近的24小时心理咨询或精神科,却发现无处可寻,只能强迫自己走出旅馆,去找些食物充饥。

街道上的冷风裹挟着某种说不清的荒凉。我随意选了一家中餐馆,却因为排队等候而放弃了,继续沿着昏暗的街道往回走。不巧那天晚上几乎没有营业的餐馆,我最终在罗森买了一份烧肉便当,带回旅馆吃。在旅馆大厅的公共休息区,我坐下吃饭,四周是低声交谈的陌生人,喧哗中仿佛有种难以言说的慰藉。可能是因为有人声的陪伴,我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也可能是因为这两天没有带药的缘故,身体出现了戒断反应——再加上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整个状态早已如风中残烛。

一直以来,我害怕公司会通过医保记录得知我服用精神类药物,于是不敢挂精神科的号,总是转而求助于内科医生。但这次回来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去看精神科。上一次见那位医生已经是两年前了,她依然是那副温和的模样,不知是否还记得我。但她的电脑里存有我上次的就诊记录,想必多少会有些印象。

她给我重新开了喹硫平。久违的药物在第一天便显现了它的威力,我几乎整天都瘫在床上,头脑混沌,四肢像灌了铅。几天后药性似乎稳定了一些,但失眠的问题却依然如影随形。我告诉她,除了失眠,我每天上班都像是活在一个深渊里,被无边的阴郁裹挟着,越陷越深,连出门的勇气都快耗尽了。

于是,她又加了艾司西酞普兰。我特意去B站搜了相关科普,说这是目前治疗抑郁症比较有效的药物。我希望这次能有所改变。

原本,我想通过摄影培养一个兴趣,让自己从无尽的负面情绪中抽离,找到一点生活的意义。可现实却像总是在冷笑。我发现,无论山河多么壮丽,无论镜头下的光影多么迷人,内心的虚空却从未被填满。或许,再过完这个年,我就会卖掉那台相机吧。